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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元复始》个展开幕 | 罗一平:这是我的新起点
来源:羊城晚报 云上岭南 作者:周欣怡 朱绍杰 发表时间:2023-10-28 11:44

文/记者 周欣怡 朱绍杰

图/主办方提供

10月28日,由广东美术馆、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主办的《一元复始——罗一平水墨作品展》在广东美术馆开幕。

该展是广东美术馆的年度重要个人展览之一:策展人是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范迪安,学术主持人是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主任尚辉,展览总监是广东美术馆馆长王绍强。

本次展览主题为“一元复始”,分为“山.非山”“域.非域”“境.非境”“言.非言”四个部分,主要展出罗一平近年来的大作、力作,围绕物与我、传统与当代、实与虚、多与一几组关系进行深入探索。


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范迪安评价,在罗一平的实践中,“物”与“我”、“形态”与“精神”、传统文脉与当代观念的界域得到消解与交融,实景与虚境构成转换与生发。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到,“边界”并非制约,它也提供了突破的更多可能。

广东美术馆相关人士表示,此次展览既是罗一平近作的一次总结,也标志着他的创作迈入一个全新的阶段,亦可作为水墨艺术内在发展的一次观察,带领观众感悟作品所折射出的守正创新的时代精神。


【访谈】

传统与当代如何相融相合的思考与实践

羊城晚报:这次展览的主题是“一元复始”,怎么理解?

罗一平:这次展览想要表达的一个关键词就是“边界”。在绝大部分艺术家看来,当代艺术与传统艺术有一个非此即彼的边界,但我不这样认为。中国画没有边界,当代艺术与传统艺术有没有边界。


这个主题“一元复始”怎么来的?今年元旦那天早上我起得比较早,心情很愉快,摆了一张八尺的纸,画了一幅大山,朝气蓬勃的,我就写下“一元复始,万象更新”几个字。

写完我就觉得这应该是我今年展览的主题。“一”是万物生发的原初状态,“元”是万物形成、转化、生长的根本原因和发动力,在“元”的推力下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,如此循环往复,形成作品中具象或意象的山水形象。

我一直在思考,究竟什么能推动“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”,后来我从庄子的《齐物论》中获得启发:世间万物是齐一的,没有彼此的差别。所以我就根据《齐物论》中的“齐一”状态开始了整个展览的创作,展览中90%的作品都是今年新完成的。


羊城晚报:展出的作品与展览主题之间有什么联系?

罗一平:比如展览的第一部分“山.非山”,表达的是我们怎么看世界:是用眼睛在看,还是用心在感知。

如果用眼睛看世界,山就是客观的、形象的,能给人一种视觉美感。如果用心来感悟世界,那么山必然带了很强的主观色彩。

通常人们欣赏山水画,都要求画中的空间有路可循,要能让人一见钟情,让人的身心能融进去,还要有文化内涵,能够让人们经久品味,不愿意走出来。就是所谓的“可观、可行、可游、可居”。

但是今年我画了一张18米长的大画,打破了以上“四可”。它隐约保留山体的形象,但消解了山水画应有的空间意象。这一空间意象的消解阻断了观画者进入画面山体空间可行、可游的意识。

我将山峦的植被扒得干干净净,任意挥写那些疏疏密密的长线、短线,长点、短点,将实体的山峦转换为线群构成的音乐场域。我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指挥家,让观众跟着线群的引导,去聆听一个能够和他们相互感应的音乐。


其他几组画也创造了迷蒙的印象,虽然画中有山,但没有一个具体的指向,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空间让观众进入,观众被这种强势的气场所裹挟,于不自觉间把自己融到山里去,使自己也成为山。这便是“物我同一”。

在其他展厅里有的作品表达传统与当代的消解与相融,有的表现实景与虚境的转换,还有的表现了语言的多元性、差异性、同一性相融的可能,都是我对“万物齐一”的思考。


羊城晚报:您如何看待传统艺术和当代艺术的边界?

罗一平:如今中国的美术像分了两个阵营,当代艺术与主流艺术之间有一个鲜明的界限。我觉得这个界限本是没有的,是人为设定的。所以我用传统的笔墨来创作所谓的当代艺术。

比如在展览的二号厅,很多人说这些作品“很当代”,说我更像一个当代艺术家。但其实我的每一笔都是用扎实的传统的功夫画出来的。这些作品就消解了传统和当代的界限。

画画就像是用一种既有的语言来表述,可以表达传统,也可以表达当代,问题是你想把语言置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境。而且当代的概念也是一个流变的概念,所有的当代都有可能成为传统的一部分。


羊城晚报:那现在您觉得“边界”这一问题解决了吗?

罗一平:解没解决现在还不知道,要等着展览发酵,或是更长的时间来认证,目前我自己觉得满意了。即便没有解决,我也提出了思考和实践的起点。

这次展览也是一个新的艺术起点。过去我一直用笔墨表现一种文人情怀,今后我可能比较少再往这一方面创作。“一元复始”表示刚刚萌芽,这个“元”的力量到底有多大,能推着我的“一”走多远,还会受各种因素的影响,3年或5年后到底走到哪一步,我也不知道。

很多人看了展览以后给我的反馈是两个词,“震惊”和“震撼”。我算是美术科班出身,到中央美院留校以后,有10年没画画,沉寂了多年。在担任广东美术馆馆长以后,我重新开始画画。

如果我没做美术馆长,今天这批画肯定做不出来,我可能会钻研于某一个话题里面。美术馆长这个身份会训练一个人的包容性、判断力,以及整个综合能力。

有了这些能力,就不会固定于哪一类画种,不会受到约束。很多画家画了一辈子,容易跳不出来,没有一种宏观的眼光,没有包容的心胸,就会局限于自己的世界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