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仕扬再续"海上丝路"
作者:杨静仪
朗读:侯玉婷
鸦片战争后,上海成为通商口岸,生丝不再从广州出口,而由上海直接营运,广州生丝严重短缺,莫仕扬决定去寻找丝源。
江南最富有的古镇一一南浔,出产世界畅销的"辑里丝"莫仕扬决定去南浔。正是阳春三月,他们到达了南浔。
用精美雅致来形容南浔的美,一点不为过。每一幢精巧的小屋都依傍在丝丝垂柳的小河边。花香和赏心悦目的绿意扑面而来,他们在一家名叫"柳色青青”的旅店住了下来。
傍晚,莫仕扬和好友方绍其决定去"江南丝竹馆"去听听曲子。刚到门前,一阵甜美的歌声便传入耳际。
"此曲只应天上有"莫仕扬脱口而出。"人间能得几回闻"方绍其念出下句,两人相视一笑,携手跨进门去。欣赏到夜深人静,两人才尽兴而归。
夜深沉,两人穿过一条窄窄的小巷,便可回到旅店。他们边走边谈,如何打通这条丝路。
“找四象八牛,四象首富为刘镰,八牛之首是邢庚昌,祖宗八代均经营丝业,这些人均富可敌国,但不知如何敲开他们的大门?"莫仕扬问。
方绍其正要回答,忽听身边的屋瓦发出一声轻响。"有贼!"他惊呼一声,闪电般的纵上屋顶。
那人身负重物,速度渐慢下来,方绍其飞掠而上,抢下他手中的一个包裹,那人背上的重物也滚落下来,滚落下的重物冲着那人喊道:"表哥快走,别管我。"
方绍其吃了一惊,借着月色定晴一看,原来是一个女子,隐没在夜色中的黑衣人远远喊道:"表妹,我会回来救你!"
他们将女子和包裹帶回了旅店,莫仕扬打开包裹一看,叫道:“绍其,快看是一幅《柳蝉图》。"
方绍其一看,果然是蒋廷锡的《柳蝉图》。他眉毛深皱问道:"原来你们偷主人的画?"女子抬起一张秀丽的脸辩道:"不,我们不是偷,是借,我们要还回去的。"
莫仕扬沉下脸说:“半夜盗画,还说是借,这话谁会相信?你和你的表哥是要蹲大狱的。"女子吓得跪在地上大哭起来。
她边哭边说:"求两位公子救救我们,我叫柳瑶,是刘老爷家的绣娘,表哥在镖局当镖师,押送一批绣品,押送途中,遇上大雨,其中一幅《柳蝉图》被淋湿,正是我家主人的绣品,表哥找到我,我看了一下,只要将两处污损的线挑出,补绣一下,便完好无损。于是半夜,我和表哥将挂在绣房中的《柳蝉图》偷取出来,带到一个摆好了绣架的空房里绣好,将画再还回去!"
莫仕扬和方绍其对望了一眼,觉得这女子的话不像是假的,方绍其问道:"我现在送你回去,还来得及绣吗?"
“不用送了,我现在带她走还来得及!大恩不言谢,容日后报!"一位英俊的青年悄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们面前。
"表哥!"柳瑶惊喜地扑了过去。"你们快走吧!”莫士扬将手中的画递给了青年。"谢谢!后会有期。"青年男子一手拿画,一手挟起表妹,瞬间就融进了夜色中。
"好身手!"方绍其赞道。
莫仕扬对方绍其笑道:"绍其,明天我们去拜访小莲庄的当家人刘锦藻。"
刘锦藻是刘镰的次子,光禄大夫刘镰的宅邸“小莲庄"确实不同寻常,集水乡民居的秀雅,中式园林,法式建筑的瑰丽于一体。
刘锦藻喜欢舞文弄墨,结交名人雅士,此时正在“净香诗窟"里等候他们。两人踏进"净香诗窟",只见满室的盆景和字画精品,显示出主人的文化底蕴。
莫仕扬赞道:"名人雅室,自带一种恬静,清逸之风!" "说得好!"从一扇门内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,互相欣赏的目光同在三人目光中闪烁。
三人坐下,边品香茶,边谈论诗文,大有相见恨晚之意。见时机已到,莫仕扬将帶来的礼品一一呈上。礼品是鲍俊的一幅字和一幅画,另有一尊镶嵌宝石的象牙佛雕。
刘锦藻拿起鲍俊的一幅字,这是用行草书写的王维的诗《竹里馆》,笔墨洒脱,灵动自然,刘锦藻赞不绝口:"有米芾之意态,兼有书宗北海之神韵。”
他又展开了鲍俊的画,这是一幅《荔枝图》,丹红的荔枝垂映在水面上,宛如无数颗红宝石浸在水中,"家父说鲍大人书画皆绝,果然名不虚传。"刘锦藻脸上溢满了笑意。
他放下画,那尊象牙佛正笑容满面的看着他,袈裟纹理清晰,挂的佛珠粒粒都是红宝石镶嵌,光彩夺目。"极品!极品!"他赞不绝口。
赞罢,他看着莫仕扬问道:"二位远道而来,如果我猜得不错,是为`辑里丝‘而来吧!"莫仕扬笑道:"公子聪慧过人,一语道破天机!"
"如为`辑里丝‘而来,我当尽力相助,令二位满载而归,难得结交二位好友,希望今后我们常有书信往来。”刘锦藻笑道。"谢公子相助!"莫仕扬和方绍其同声谢道。
一个月后,满载"辑里丝"的大商船巳停泊在广州最大的港口黄浦港。
几位急需"辑里丝”的生丝行主已等在岸边迎候他们,看到莫仕扬和方绍其缓缓走下船头,他们一拥而上,笑道:"多谢两位公子,海上丝路又让你们接通了,我们的生丝又有来源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