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图 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陈锴跃 赵映光
日前,首届暨南大学“潮学终身成就奖”“潮学优秀成果奖”颁奖仪式在广州暨南大学举行,关注潮学事业的各界人士齐聚一堂、共话潮学。其中,广东省疍民文化研究会理事、潮汕历史文化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翁烈辉凭借《南海雄风——汕尾疍民历史文化研究》一书斩获“潮学优秀成果奖”。以疍民族群为研究对象,《南海雄风》有着“疍民百科全书”的美誉。近日,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专访《南海雄风》作者翁烈辉,听其讲述汕尾疍民“战天斗地”的垦拓史。
羊城晚报:您为什么会关注到疍民这样一个群体?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决定写《南海雄风》?
翁烈辉:我出生于现汕尾市城区东涌镇龙溪村。龙溪自古就是“以船为车,以楫为马,往若飘风,去则难从”的疍民停靠船只的地方。疍民的传说与歌唱,永远印在我生命中最亲切的土地上,也体现在我描写风土民俗和生活情态的文字中。
2014年7月,我在立项《南海雄风》这一“2015年潮汕文化研究课题”之前,发现国内外学者对汕尾疍民的研究,多着重于广府疍民,很少写到讲福佬话的“瓯船”疍民。而汕尾本地的学者,对于汕尾疍民的起源、演播、发展以及疍歌的采写,只着眼于历史渊源、演播文化的资料性撰写,没有全面写出讲福佬话的“瓯船”疍民和讲“白话”的“拖船”疍民的历史。“欸乃一声涛四溢,凌空破浪驾云驹”,汕尾疍民是一个“特别”的族群,其向海洋拓展活动空间的勇敢行为,是值得研究的重要课题。
羊城晚报:一直以来,《南海雄风》都有着“疍民百科全书”的美誉,您觉得著作所进行的疍民研究的贡献是什么?
翁烈辉:一方面,一部汕尾疍民史,就是一部南海垦拓史。南海诸岛沧海桑田的背后,不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,更有代代勇敢海上垦拓者的接续奋斗。
另一方面,著作的研究有助于我们学习疍民那“乘槎摇斗极,触手摘星辰”向海洋探索的英勇行为,开发海洋、维护海权,爱护国家海域。向海洋探索,是人类永恒的话题!著者用历史学方法来寻找汕尾疍民的文化依据,用民俗学的手段来挖掘汕尾疍民的文化传承,运用地方认同、文化认同的研究方式,用流动的眼光,在世界范围内看汕尾疍民历史文化。汕尾疍民历史文化研究,着眼于其经世致用的文化价值,能给汕尾疍民研究提供一个新的视角。
羊城晚报:这本著作对疍民这一族群的历史文化研究横跨数千年,请您跟我们谈谈《南海雄风》这本书的采写历程。
翁烈辉:从2014年开始,我对疍民书籍和资料进行全方位的收集,相关资料大概有1000多本。从中我尽可能筛选出准确真实的数据,尽量做到引文权威,取舍有道。比如陆丰甲子有“元人加入疍民族群”故事,有人认为这是不可能之事,我查阅《明史》,有与之相关的文化信息,因而采纳。
自2017年1月开始,我借调到汕尾市城区自然村落历史人文普查办公室,接手汕尾市城区和红海湾区全粤村情的调查和研究工作,对两区近300个村落特别是重点渔村,进行了全方位的了解。
羊城晚报:疍民独特的族群文化是否会随着疍民“上岸”而逐渐消亡,还是会以新的方式传承下去?
翁烈辉:因经济、社会、生态等多方面的原因,疍民独特的族群文化将随着疍民的“上岸”而逐渐消亡。对其独特的族群文化,我认为保存之道就是“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”,重点是成立疍家文化研究院或者海洋文化研究院。可以拍摄疍民生产纪录短片,用独特的眼光与视角、原生态的追踪记录、独特的剪辑与故事化的呈现,发掘这种即将消失的社会生活与生产形态。可以记录研究“原生态疍歌”“海路经”“海岛谣”的文化,发掘其经世致用的文化价值。也可以分门别类建立疍家博物馆,进行“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”,做大、做深、做响“中国侨乡、海洋明珠”品牌,促进品牌出海以及国际传播推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