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客家先贤张弼士的认识,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只停留在他是张裕酿酒公司的创始人、是中国葡萄酒之父的层面上。后来,由于业务关系,进一步理解了他是中国开了农业产业专业化经营的先河,并把中国农产品加工品推向国际,获取国际金奖的第一人。再后来,在《京华埔人》上读到傅琳先生全面介绍张弼士的文章,并先后参加有关张弼士生平史迹研讨会后,才逐步引起我对张弼士的关注。特别又得悉,1916年当张弼士仙逝,遗体运经新加坡,和途经香港时,英国和荷兰都下半旗志哀,港督躬亲凭吊;灵舟由汕头溯韩江、汀江而上,两岸民众到处设牲祭奠,阵势空前。当年的黎元洪大总统还专派广东省省长朱庆澜赶赴大埔致祭,并送挽联:“念粤中实业萧条,惜彼苍不留此老;比汉代输边踊跃,问当世更有何人。”于是笔者心头更激起了无限涟漪,它促使我从文化的高度来仰视张弼士,从更广阔的视野来窥探张弼士。我发现,他是我县、我市、我省、我国,乃至世界客家的一个传奇人物。但我发现对张弼士丰富内涵的挖掘、研究与开发,还停留在表面的层次上。
一、他树立了“爱国爱乡”的丰碑,架起了“爱国爱乡”的桥梁。清朝晚期,积贫积弱的满清政府抵御不了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,在北洋水师覆没后,张弼士慷慨解囊,拿出80万大洋振兴北洋水师;他看到满清政府无望后,又拿出30万两白银来支持孙中山先生领导的辛亥革命;黄河大灾,他又带头筹出巨资周济黄河灾民……
二、他树立了“实业兴邦”的丰碑,架起了“实业兴邦”的桥梁。张弼士在斥巨资支持国家军事建设、支持辛亥革命的同时,还积极投资国家经济建设。他在“生为中华民族,当效力中华民众”“实业兴邦”“主权自掌,利不外溢”的思想主导下,依然将大量资金移回祖国,实践他“实业兴邦”的宏伟夙愿。
三、他树立了“走向世界”的丰碑,架起了“走向世界”的桥梁。张弼士从一个山村的小河走出汀江、走出韩江、走向大海,走向了印尼的巴达维亚城(今印尼首都雅加达)、苏门答腊、爪哇日里、槟榔屿,走向了亚齐,走向了马来西亚,走向了新加坡,走向了美国,走向了巴拿马……
张弼士在祖国土地上的投资涉及食品加工、工矿、铁路、码头、航运、建材建筑、人寿保险、现代金融、现代化农场、商业贸易、纺织等各种实业,开创了中国现代经济的多个第一,在中华经济发展史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,是当之无愧的打造中国现代经济的带头人!
张弼士走到哪里,把客家精神带到哪里。他不仅“爱国爱乡”,而且还把“崇文重教”的精神带到了侨居国。在新加坡、马来西亚两地,相继兴办了八所学校,从而被称为“在南洋最先肯牺牲无数金钱办学的第一人”。我们可以自豪地说:张弼士不仅是大埔的张弼士、梅州的张弼士、广东的张弼士;而且是中华民族的张弼士、世界的张弼士!
今天,在天津市张弼士研究会会长傅琳先生和张颖晨女士的率领下,经过同人们十年艰苦努力,这部记录张弼士辉煌业绩的鸿篇巨制终于问世了!但遗憾的是,就在这部鸿篇巨制行将出版前夕,傅琳先生倒下了。愿它化作一束菊花安放在先生的灵前;同时,不忘先生的嘱托,写了以上文字,以为念!
(注:本文作者祖籍大埔枫朗,系中国人民大学教授、博士生导师;北京市学术委员会原委员、北京市人民政府专家顾问团原顾问)